站在梦想者们的圈外,鲁迅有了一种客观冷静的立场和观察角度。为此,他写了关于《东方杂志》梦想征文合集的读后感:《听说梦》。
梦是不能描述的,一旦明白说出,那就不是梦了。鲁迅一方面理解杂志社的苦心;“以为言论不自由,不如来说梦,而且与其说所谓真话之假,不如来谈谈梦话之真”。
另一方面,他偏要揭穿真相:“做梦,是自由的;说梦,就不自由。做梦,是做真梦的;说梦就难免说谎。性药剂春药吗?春药!”
这种说谎可以分为两种:一、不管信不信,先说得天真烂漫,“无论怎么写的光明,终究是一个梦,空头的梦。说了出来,也无非教人都进这空头的梦境里面去”。二、梦的与本相截然相反,明明是肠肥脑满的资本家、银行家,却要梦为隐士、渔樵。真要叫他裸退了,裸跌了,光剩件济公百衲衣,看还会说回乡务农吗?这玩笑开得,把别人都当了傻子。